星际文明论

探讨文明的发展规律，展望人类的未来

1. 文明规模与生产力

在人类有记载的历史中，时间跨度不过3000年左右。而这其中，生产力仅限于对自然世界的模仿和复刻（如火的使用，养殖技术）或是对地球矿物的简单加工（如青铜器，铁器制作）的时间，占其中的90%，这2700年间几乎所有关键生产过程都局限此，发展十分缓慢。而另外300年间，也就是最近的300年，人类掌握了热机的技术，掌握了电力，掌握了自动化生产和信息技术，这10%时间发展的生产力几乎是另外90%时间的几十倍。

很自然的，我们会发现，生产力并非线性变化的，那样才会有90%的沉默和10%的爆发。我们现在正处在10%的爆发期，但这一个阶段具体能持续多久？类似摩尔定律的进步速度是否会存在瓶颈，我们又是否即将进入下一个死气沉沉的90%时间？

要回答上面的问题，也许我们可以看看这一个生产力大爆炸从何开始的。很显然，如果有一些历史基础的话，我们所处的这一场300年科学技术革命的萌芽来自于西方文艺复兴时期，而文艺复兴是西方的一批思想家在东罗马覆灭这一西方悲剧的历史背景下对于古典时期希腊，罗马的文化，艺术，科学的抢救和复活，其本质也可以理解成是一场由东向西的信息迁徙。那些被阿拉伯学者或是中东地区商人保存的来自于古罗马，古希腊的典籍，又重新回到了那些自称罗马继承者的人的手中。文艺复兴促进科学发展似乎很有道理，但请思考一下：同样的思想和知识为什么在罗马，在希腊没有推动那时科学发展，而在中世纪末的意大利却推动了？显然，中世纪的意大利一定有千年前古罗马和古希腊所没有的东西，这种东西不是众多传承知识的智者，也不是自由的学术氛围，而是文明的规模。正是文明的规模而非那些来自千年前的知识，是推动生产力的第一要素。

文明的规模是什么？首先，文明的规模不是国家的疆域，不是人迁徙的最大范围，它是一个文明所能影响和控制的最大范围。例如，中华文明的规模就包括了东亚以及东南亚的一部分，在这片区域内，人与人存在着紧密的文化交流和信息上的共享，虽然住在喀什和住在东京的人在古代一辈子也不会见面，但他们中都有人能看得懂汉字，能读得懂诗词和文章。在文艺复兴后的西方，随着新航路的开辟和新大陆的发现，这使得西方文化的影响范围从欧洲中亚扩展到欧洲，中亚，南亚（印度）和美洲。文明规模的扩大使得欧洲能有控制全球大半世界的资源潜力，使得欧洲人能接触到世界大半地区相对及时的信息，这是过去无论哪个文明都没有达到的规模。严格来说，西方人并非是发现了美洲，发现了通往印度的航道，这些地方早就有人类定居，但西方人是首先将这些从未产生联系的区域联系了起来，这使得他们拥有了对于地球资源的优先控制权，这仰赖于地理的阻隔和信息的闭塞。

生产力的发展依靠科学技术的进步，而科学技术的进步所需要的条件则复杂得多。首先，我们需要有一群负责研究科学技术研究的学者；其次我们需要有人口规模庞大的受过基础教育的人作为知识的传播者和孕育学者的摇篮；最后还需要有一个能让科学技术发挥作用的试验场。经历了文明扩张后的西方，通过掠夺各个殖民地庞大的财富和资源，而这些财富大多集中于西班牙，葡萄牙等航海大国之中，这使得在西班牙，葡萄牙等“先发国家”受到了后发的如英国，法国的觊觎，这种军事上的压力迫使那些王公贵族们选择用他们抢来的财富的供养一批研究军事科学的学者，这或许是最早的一批科学家。而教士阶层，作为西方人数最多的受教育群体，则随着传教活动成为了沟通世界各地信息的桥梁，为科学家提供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知识和思想。最后，文明的扩张所伴随的人口增长和战争冲突为新的科学技术提供了最好的试验场。

一直以来存在着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工业革命的出现为什么在西方而不在东方。其实，在科学的土壤上，东方存在着很多条件是优于西方的，我们的文官体系培养了一批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远大于西方教士阶层得知识分子，我们的国家权力的效率和统治力远远优于西方的封建统治，毕竟一个是大一统王朝，一个是邦国林立，我们甚至也有发达的海路和陆路使得文化交流和信息集散变为可能，但我们为何最终变成了工业革命的资源财富提供者而非主导者呢？之前所述的科学发展不可或缺的三要素中，东方有第二条，却没有第一条。我们的知识分子往往选择去投身科举做官，而不是研究科学技术。究其缘由，东方知识分子缺乏研究科学技术的动机，我们既没有战争的威胁，也没有来自扩张土地和增长的人口的压力。历史上，东方文明一直有它的罗马，它延续至今，西方文明则失去了它，失去了一个能统一大多数势力的力量，这使得邦国间的战争不断，使得原有的商路变得难以通行而不得不寻求海路，这使得对外的扩张成为了一种为了生存的必然，而正是文明的扩张，而非更优越的社会结构，促成了生产力的发展。

当然，文明扩张对生产力的推动作用并非线性，罗马也扩张过，汉朝也扩张过，但文明的规模需要上升到一个新的数量级，才能激发生产力的飞跃：可以这么说，文明规模的层级与生产力的层级存在着一个对应关系。部落级别的文明规模对应着石器时代的生产力，国家级别的文明规模对应着农业的生产力，大陆级别的文明规模对应着第一，二次工业革命的生产力，现在我们所处的是一个接近行星级别的文明规模。无论是生产力落后于文明规模或是文明规模落后于生产力都会滋生问题，前者可以看罗马，后者则是我们正在经历的现实。

2. 文明向外，不要向内

如今，我们正面临着一个纷争的世界，战争，疾病，贫困，暴力正在世界各处蔓延，虽然情况正在不断好转，但我们需要看到的是，如果资源总量依旧基本不变而各国间自然禀赋和人的素质水平的依旧不均，那么上述的惨剧依旧会不断上演。如今存在着很多危险的迹象，在一些发达国家，金融业这一无法直接推动生产力的行业正在吞噬人才和资源，而能推动生产力的制造业正加速衰退，在一些发展中国家，贫富分化日益加重，伴随着严重的失业，带来了各种各样的社会问题。同时，毒品和滥用的药物正在世界各地毒害着普通人的灵魂。

我们作为世界上唯一的拥有全产业链和产出最多高素质人才的国家，如何让全世界人有事可干，如何推动生产力的进一步发展是我们的责任。如果任由资本主义自由发展下去，我们即将看到一个少数人靠着金融游戏控制绝大多数的资源和财富，而多数人则依靠着毒品等各种麻痹自我的娱乐方式浑浑噩噩等死的世界。

我们之所以应该努力避免上面所说的世界，不仅仅是由于朴素的人文关怀，也不仅仅是为了维护人类最后尊严，这更是防止人类陷入向内发展的死亡循环之中。关于向内发展，没有人比中国人更有发言权，我们曾经在两千年的时间内不断重复着王朝兴衰律，生产力几乎维持不变，在秦朝，田间农民艰难谋生，京城贵族歌舞升平，在清朝，田间农民艰难谋生，京城贵族歌舞升平。这两千年，帝王不断更替，但社会结构和生产方式则停滞不前。类似的，西方的中世纪也是一种向内发展的典型。

究其原因，东方的王朝始终被来自西方和北方的风沙和冰雪，和来自东方和南方的茫茫大洋锁死在了东亚，而西方中世纪文明的规模也被锁死在了西欧这一小片区域。如今，我们不想重蹈覆辙，我们就需要不要把自己锁死在地球上，我们需要向外发展，而一切阻碍我们向外发展的力量都应该被破除。

现在，我们可以列出一个简单的“死亡名单”：

名称	原因
毒品	人类杀手，无需过多解释
金融业	利用信息差掠夺财富，导致制造业凋零
极端环保主义	过分强调对资源的保护，阻碍人类合理利用资源
极端民族主义	分化人类社会，开历史倒车
贸易保护主义	同上
快乐教育	加大贫富差距，阻碍生产力发展
政治腐败	加剧社会内耗，浪费社会资源

以上仅仅是几个较突出的，其实还有很多阻碍，等待我们去消除。总而言之，向内发展将导致人类文明的衰亡，而向外的发展则是我们延续人类文明并将文明之光照向地球之外的唯一方法。

3. 从行星文明到恒星文明

当人类踏出地球摇篮后，我们先审视一下我们所处的太阳系，首先看水星，金星和火星这三个类地行星，它们是地球矿产资源的一个很好的补充，再看木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这四个气体星球，它们上面蕴藏着大量可用作燃料的气体，再看向近处，月球上不但有着大量矿产，还有核聚变的原料氦-3。太阳系的资源是那么丰富，人类的资源为什么还会出现短缺和匮乏？其实不然，只是人类没有能力或是勇气去开发罢了，即便在地球的地壳深处和海底事实上也存在着大量能源和矿产未被开发。说到底，以环保等理由阻止对资源的开发只是一种借口，其本质就是要制造一种资源的相对匮乏的假象，好让某些人从中牟利罢了。当我们破除了资源匮乏的假象后，你会发现人类事实上拥有着几乎无尽的“财富”，这是探索的魅力，这将是一次没有也不应该有道德顾虑的“掠夺”。

如今，我们虽然在行星文明上是不达标的，但这不意味着我们不能提前体验一下恒星文明。未来，地球上的人们在经过考核和历练，他们可以选择去加入恒星文明的建设中去，当他们年老后，也可以回到地球养老。当然地球人也可以选择留在地球，继续建设行星文明，当然他们也可以把地球作为保护区不在开发，这时候的环保主义将不再是人类向外发展的阻碍。甚至我认为，这才是当下我们该走的环保主义路线，那就是支持人类开发太空，更快的走出地球，这对地球上的生态保护是最好的，走出摇篮才是对摇篮的最好保护。

在我们走向恒星文明的路上，我们正如大航海时期一样，我们也需要自己的卡瑞克帆船，指南针和枪炮。太空是危险的，尤其是对人类来说，但对机器人真空环境，高能射线则无关痛痒，在未来，除了大量工业机器人将代替人类运作工业生产外，大量的探索和勘探机器人也是人类迈向恒星文明的必需品。在交通工具层面，以核聚变和化学燃料为动力的飞船可以靠着行星开采技术在地外行星和卫星上建设，最好的选择是重力较小的卫星，如月球，这可以方便飞船更高效的进入太空轨道。当然，建设诸如戴森球式的轨道工厂也是一种选择，虽然需要考虑到原材料的运输，但在入轨效率上一定是最高的。当我们考虑到行星间导航，我们可以通过在各个行星轨道上设立的基站建设一套类似GPS或北斗的导航系统，这将不会成为阻碍。

也许有人会疑惑，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当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的时候，他船上的水手望着岸边的沙滩礁石一定不会想到，他们的壮举将第一次使得地球上的文明成为一个整体，并在300年后在英国这个地理大发现的最终收益者的土地上开启了一场延续另一个200年的工业革命，这一切最终使他们的子孙后代能享受到现代的生活，无需担心温饱，且拥有超过70年的预期寿命。同样的，当我们的探险家在开发月球和火星的时候，可能下一次工业革命的火种正在酝酿，这一次革命或许能让人类有能力飞出太阳系，或许是使永生成为可能，哪怕只是让生命遍布太阳系，这也极大的扩展了人类文明的范围，提升了人类文明在面对如陨石，黑洞，地外文明等突发事件时的韧性和冗余度。

4. 星际文明的发展进程

在我们选择走出去后，由于地理的阻隔，人类必然会被划分为多个相互独立的文明区块。地球上的社会结构并不适合地外人类社会的运行，各种新的社会形态的诞生将成为必然。

在宇宙中，由于各个人类的系外殖民地可能相距数光年甚至数百光年，在开发出类似曲率技术和曲率通讯前，各个区域间信息的传递可能需要百十年之久。在这种情况下人类将很难对各个聚居区进行统一的管理，以恒星系或是若干临近恒星组成的割据势力的形成可能会成为一种必然，人类很有可能会再次陷入类似于人类文明早期的并行发展，互不知晓的阶段。由于各个殖民地不同的文化和组织结构不同，总统制，议会制，甚至君主立宪制，封建制度都可能成为该区域的主导制度。由于距离的限制，那些早期殖民地的独立号角可能需要上百年时间才会被“中央政府”所听见，而上百年的时间足够一个殖民地从若干千人级别的基地利用机器人和人工繁育技术发展成为一个人口上亿，科技领先的“新地球”了，这种信息上的过度延后性注定了任何的武力干涉都将面临极大的风险。所以，很大概率，“中央政府”将会任由在各个恒星系类地行星上的殖民地自生自灭。

当殖民地扩张的过程中，那些派往临近恒星的“科考船”可能（也许是被迫）只会携带单程的燃料，以及基础的开采冶炼以及制造基地的设备，然后用当地开采出来的资源补充燃料，然后以0.1倍光速航线几十上百年。如果目的地没有适合殖民的类地行星，那就选择通过开采附近的氢氦等核聚变燃料，航行到下一个目的地，如果有，那就环境适宜的行星，那就转为基地建设模式，通过开采矿产建立一个可以自我扩张和维生的殖民基地，最终发展成为一个新的人类文明的复制品，甚至可以兴建飞船的产线，进行下一次殖民扩张。

4.1 殖民地的退化和消亡

相对于民主的治理方式，威权和独裁统治明显在地外殖民地建设初期的艰苦且危险的环境中更有优势。又由于殖民地人口和生产资料的相对集中，资源的产出和分配也会十分集中，这几乎必然导致权力的集中化。也就是说，在那些地球中央政府难以辐射到的殖民地里，我们甚至能够看到封建制度，君主制度甚至奴隶制和原始部落模式的复现。

除此之外，在殖民地基本成型后，由于发达的自动化科技，机器完全可以胜任在殖民地基本建成后的向外扩展，资源开发，殖民地防卫等危险工作，以及几乎全部的必需品生产，人类只需要在殖民地的保护穹顶内部，就可以操作整个殖民地的自动化运行，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殖民地所需的能源，食物和制成品。除了对殖民地基本的维护管理，人类几乎可以从一切殖民地运行的工作中摆脱出来。这就意味着除了少数负责殖民地管理维护的精英外，人所有的知识将不再是维持社会运作的必需品，而那些为了巩固权力，愚弄百姓而放弃科学技术传承的殖民地很可能会逐渐陷入科学技术停滞，甚至是科技失传，完全依靠机器维持社会运行。

当环境发生剧烈变化或是遭受天灾时，那些丢失科学技术且社会制度落后的殖民地可能将会失去他们最后的体面。当生产线停摆或是电力中断后，由于技术的失传，工程师的消失，没有人能够重新恢复殖民地的运行，等待他们的将是毁灭或是失去殖民地的庇护。在一些幸运的星球上，退化的殖民者将重新回到原始森林中去，从头体验人类历史；而在一些不幸的星球上，由于外部的恶劣环境，人类将在那里“灭绝”。这可以称为殖民地的退化和消亡。

在地球历史上，类似的事情也并非没有，比如数千年前有很多在中国东南沿海的居民，扩过南海和印度尼西亚迁徙到太平洋诸岛上，在那里，他们由于环境原因，忘记了农耕文明的一切，重新回到了原始部落，甚至是原先成体系的语言也发生了退化。当今世界上，一些相对较小的文明倒退也时有发生，比如去工业化后的欧洲和美国，丧失了自主生产很多工业品的能力；经历战乱导致社会结构崩坏的中东地区，在文化上重新回到极端保守的宗教治国时代；毒品猖獗的东南亚和拉丁美洲，正在逐渐沦为犯罪者的天堂……

4.2 殖民地的发展和扩张

有殖民地逐渐退化和消亡，也自然有殖民地得到了发展与扩张。

随着殖民地人口的增长和对能源资源的需求，殖民地的扩张也随之展开。首先，殖民地会尽可能在本行星进行扩张，而当行星缺乏某些必要资源或是资源枯竭时，殖民者便将会把目光放在周边星体上。当殖民地有能力在周边星体间进行资源运输时，殖民地扩张便开始了。

对于一些幸运的殖民地而言，这种资源的运输只需要在本恒星系内花费数月时间即可，而更多的殖民地，需要在临近恒星系间进行多达数年的运输才能完成某些罕见资源的运输。虽然这些横跨数光年的贸易运输可能需要数十年完成，但随着无人运输船的大量使用和资源地的自动化开采，在第一个数十年后，大量资源就可以源源不断的得到供给。虽然诸如加大开采量之类的指令也需要数十年时间才能得以执行，但在人类攻克光速对信息传输速度限制前，这也是唯一有效的方法。

当一个殖民地能够事实上开采其它恒星系行星的资源，并对系外行星加以统治时，那么它的文明规模已经事实上已经大于了它所在的恒星系了。随着星际运输技术和跨星系通讯技术的发展，这样的殖民地扩张规模将会越来越大。这种扩张不同于那种创造最初殖民地的扩张，这将是一种一体式的扩张，在这种扩张后的区域内，每一个星球都是受到殖民地母星的直接统治，而不是最初的各自独立发展的状态了。这正如中华文明早期的满天星斗逐渐演变为统一的华夏文明的历史。在经历了独立的发展后，随着文明的扩张，在经历了冲突和兼并后，最终江山归于一统。同样的，星际殖民地的扩张也可能会演化成几个大的星际联邦间的星际大战，而胜出者，将承担再次统一人类文明的重任。

随着跨恒星贸易的展开，对先进的运输技术的需求也将推动生产力的进一步发展；而随着各个星际联邦的冲突，星际战争所需的技术也自然会得到各方的重视，进而促使新技术更快诞生；同时，极为漫长的恒星际旅行也迫使着人们研发更先进的冬眠技术。

谈及冬眠技术和恒星际旅行，我们可以试着幻想一下，如果想要你去帮我到临近恒星带回一颗核聚变电池，由于距离很远，来回需要100年。当我们利用冬眠技术后，我可以在原地冬眠100年，而你也可以在路途中完全靠冬眠度过着100年，那么在你我的眼中，这和你早上出发，中午就回来了并无本质区别，只不过外界时间已然过去一个世纪。何况哪怕没有冬眠技术，靠意识上传技术，使人类意识能够永生，那么等一个世纪也无妨。

如此一来，我们已经论证了星际文明的可行性，而如果人类能实现超光速的信息和物质传输，那实现银河帝国的理想也并非天方夜谭。如今，虽然无论是星际文明还是更远大的银河文明都仅限于科幻小说的范畴，但我们须知，没有超前的文明扩张，就不会有科学技术的爆发。正如生处中世纪的人们很难想象我们现在的生活一样，我们对于星际文明普通人的生活的想象也是无力且失真的，那种生活是远超我们的想象。

5. 结语：走向星辰大海

我们都知道，殖民历史是人类历史中血腥且残酷的一页，殖民者往往将被殖民者非人化，为了掠夺财富、资源和土地，不惜利用传染病和大屠杀将被殖民者物理清除。虽然我们真心希望这段历史在未来不要重演，但很可惜，随着未来星际殖民地间由于部分殖民地的退化和部分殖民地的扩张，来自先进殖民地的殖民者在殖民落后殖民地时很有可能犯下和他们的祖先一样的暴行。而星际联邦间也很有可能因为资源分配不均发生像一战那样的帝国主义战争。这些暴力行为的主体可能并非人类，也许是人工智能加持下的机器，而受害者也可能涵盖从人类，机器到外星生物和智能。

在看到了可能的代价后，我们也需要看到星际文明发展所能带给人类什么。这包括了冬眠和永生的技术，星际旅行的技术，脑机接口和快速学习的技术等等，人类也将不再为太阳可能的熄灭而担心，不再因为地球资源的枯竭而绞尽脑汁，也不再受生物学寿命的限制而需要苦心培养一代代的继承者。极高的生产力将满足每个人的任何需求，近乎无限的寿命也将给所有人体验每个星球上不同生活方式的能力，每个人都可以为了兴趣而活，为了探索而活，为了创造而活，而无需为生存而活。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他想成为的人，即使是他想成为上帝，都可以得到满足。

走向星辰大海的过程中会碰到难以想象的困境，付出难以估量的牺牲，但当人类成功构建一个宇宙文明后，所有的付出将是值得的。在数万年后，当这一梦想完全实现时，他们也许会忘记一切的起点：地球，他们也许会忘记他们生活在地球上的祖先，他们甚至都可能不是纯种的地球人，而是融合了宇宙中各个种族的混血儿。但不论结果如何，人类将越走越远，而支撑着他们祖辈探索与创造的勇气和智慧将在人类的血脉中永存。

（完）

2025年5月11日

写于杭州小和山下